作为一个经济术语,“通货膨胀(inflation)”是“货币供应通货膨胀(inflation of the money supply)”的缩写。
大家通常认为这意味着“价格上涨”,这并不奇怪,因为货币供应量增加的常见影响之一就是价格上涨。然而政策支持者们常说:“既然量化宽松(QE)以及它所带来的部分准备金银行制度如此可怕,那么为什么我们没有面临通胀呢?”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有六个相关的因素值得注意:
第一:我们必须清楚地理解这一术语。
如上所述,我们所讨论的并不是广义的“通货膨胀”,而是货币贬值,这正是以任何方式创造名义货币的真正影响。我们会以购买力下降的方式体验到货币贬值的发生,他们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可以相互反映。
第二:上述问题忽视了一个事实,即在这个过程中使用的衡量方法本质上是不可靠的。
衡量购买力下降的最为明显的方法,便是以某种必需品(譬如石油)作为参考所进行客观衡量,而非以消费者物价指数(CPI)作为参考。CPI反映的价格是政府统计人员所选择的商品,即他们所认为的属于“消费品和服务”这个篮子的典型商品,虽然一切只凭估计。
这个篮子的内容会发生周期性的变化,导致该指数并不能成为值得信赖的客观衡量标准。这其实就是那些非独立财政统计学家的小把戏,而且几乎不会涉及我们日常购买到的商品。
第叁:新制造的法定货币总得流向某些地方。
这些新制造的法定货币流向了首位接收者、银行、金融机构、政府机构以及最不需要它们的城市富裕阶层的手中,进一步扩大了贫富差距,从而在房地产,豪车、游艇和只有富豪才能买得起的各种奢侈品中造成资产泡沫。所以千万别说“不存在价格通货膨胀”,只是那些资产不在官方CPI统计数字的范围内罢了。
第四:欧洲央行(ECB)一直都在凭空创造资金,而欧元区内的银行还得依靠这笔钱才能生存。
南欧国家的偿付能力取决于来自欧洲央行无限期法定货币救助的承诺,但是直到下一次救援行动到来之前,欧洲各国政府都将采取强制措施,以任何正当或者不正当的方式支撑其资不抵债的银行。
例如,在意大利,政府正在“邀请”该国的养老基金在一家名为“Atlante”的银行基金中投资5亿欧元,而这个银行基金的成立完全是为了帮助意大利银行(其不良债务已经相当于全国GDP的五分之一)减少负担。也就是说,在用尽了其他资金后,意大利政府现在又开始打国家养老基金的坏主意了。
第五:毫无疑问,大家都听说过“直升机撒钱”。
这是量化宽松的变种之一,备受某些政客青睐,并认为通过政府支出将新印出的货币直接投放给人民,使他们能够跳过政府官员直接受益于这笔资金,并通过消费这笔资金来刺激经济发展。
这一说法又一次犯下了将“金钱”和“财富”相等同的根本错误。如果突然间每个人都发现他们的银行账户里突然多出了政府发放的资金,现有物价又能维持多久呢? (由于连直升机撒钱的资金也是来源于央行,完全可以确定金融业将以某种方式首先得到资金。)
第六:完全错误的蓄意抑制利率带来了腐蚀作用。
如果利率被允许自我调整水平,则将代表货币的时间价值或私营部门愿意为其流动性所支付的金额——无论是当前的支出还是储蓄以用于未来的支出。
抑制利率是为了刺激需求的又一次绝望的尝试,并希望它能带来生产性的经济活动。但这与萨伊定律背道而驰,因为我们的生产最终都是为了消费。把两者的顺序颠倒,将导致“需求管理”这种极端愚蠢的行为,其愚蠢之处就是认为:刺激需求可以神奇地产生满足该需求所需的生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委内瑞拉和津巴布韦将成为目前世界上最繁荣的两大经济体。
抑制利率破坏了时间偏好的自然测度,这导致了许多长期基础设施投资计划面临搁置,因为没有一个企业会开始一个无法准确计算成本的资本项目。毕竟,谁知道利率何时会上升,项目的经济成本又有多少呢?不确定性只会阻碍计划的实施。
资本资源错配的风险对于私人建筑行业而言太大了。只要看看许多一团糟的公共部门就知道了:西班牙的机场没有飞机着陆,葡萄牙的高速公路上没有汽车。而在英国,看看高铁HS2项目,新的机场跑道,欣克利核电站,以及所有其他“无息”的大项目就行了,这一切完全没有任何准确的成本预算。
那么,我们在生产部门又做了什么呢?接近零利率有利于最低资本要求下的短期生产计划,也带来了低风险的廉价商品生产线。这就是为什么英国的每个郊区都有废弃的“一元店”——这是在创造零通胀的幻觉,而我们又再一次回到了原点。(信息支持:比特港)